阿乙己

午后，操场被晒得发烫，几个学生正懒散地练着投篮。忽然有人提起：“要是阿乙己在，他准能说出点门道来。”

阿乙己是懂体育的。有一回，他见我们胡乱运球，便扶了扶眼镜，慢悠悠地说：“你们这运球，球是活的，人倒是死的。”我们不服，他便蹲下身，用枯瘦的手指在地上画起战术图：“突破不是莽撞，要虚实相生。假动作是虚晃一枪，真突破要像刀切豆腐。”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一尊沉思的雕塑。

后来再没见过他讲解体育。只是偶尔在球场边，看见某个笨拙的身影试图突破时，会突然想起他的话：“过人先过心。你心里犹豫，脚步就慢了。”

这话如今还响在耳边。体育场上，胜负固然分明，但那些关于虚实、关于心法的道理，却像阿乙己若隐若现的身影，在某个汗水和阳光交织的午后，不经意间点醒迷茫的我们。